顽艳

【百四】家政、厨房和话语权（lft1314 fo 点文）

【百四】家政、厨房和话语权

 

 

BY：泱

 

*lft1314 fo点文， @落葵 点梗：放飞自我的（划掉）百四HE

*现代架空非原作背景，日常流水账，无脑傻糖

*旁观者第一人称视角

 

 

 

 

十一月的开头，天气已经十分寒冷了。

我的上一位租客来交还钥匙的时候，鼻头因为清晨的低温被冻得红彤彤的，需要不停地吸气来保证不让那些稀溜溜的东西从里面尴尬地跑出来。

 

“这段日子真是十分感谢！”他双手把钥匙举过头顶，深深鞠了一躬，“房间已经打扫好了，希望没有给您造成困扰。”

 

“呀……这是哪里话。”我接过钥匙，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我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能找到更合适的房源是好事呢。”

 

他感激又愧疚地对我笑了笑，“谢谢您……实话讲，您的房子采光好位置也很棒，只不过面积实在大了一点，对于单租来说有些浪费；但是现在合住的学生很多，一定很快就会被租出去的。”

 

“那就承你吉言了。”我笑着送他离开，看他骑着脚踏车的背影消失在街头拐角，再低头望着手里的钥匙有点伤脑筋。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短租了。虽然我并不是十分在意长租与短租之间相差的那一部分房费，但是不停地更换住户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我想大多数房东应该都认同这一点，将房子长期租给熟悉的客人才是既省心又划算的买卖。

 

我将招租信息发布在网络上，虽然相信一定能够被看中，但着实没有想到下一户房客会来的这么迅速。

也许是上一任心怀愧疚的短租房客在同学中间为我卖力宣扬了一番。我不无愉快地想着。

 

我和有意来租房的新客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在下午两点钟见面。我的招租信息写的十分明确，将房子的面积着重标注出来，以示适于合租。我在简讯中又一次提醒了我的新客人，询问他是否确实需要这么大的房子。

 

“是的，看到您写的住房面积就感觉十分中意，正适合两个人住。”对方回复的十分迅速。

 

“啊，您有合租对象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期望您下午来看过房子后能够满意。”

我高兴地将信息发送过去，下午早早地过去又把房间仔细整理了一番。上一位房客小伙子确实如他所言将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只是那间厨房，似乎从来没有用过的样子，一打开水龙头时流出水都有一点点带锈了。

我正在放水，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新房客是两个年轻的男孩子。我将他们迎进屋里，“欢迎欢迎。二位是附近读书的学生？”

 

“啊，是的。”其中一名戴眼镜的男孩连忙与我握手，“我是今天上午跟您联系过的四月一日君寻。”

 

“您好，四月一日君，您的姓氏很少见呢。”我笑着请他们在沙发上就坐，“那另外一位就是和四月一日君合租的朋友吗？”

 

“没错没错……喂，百目鬼，说句话啊。”

 

“百目鬼静，请多指教。”那位有点黑黑的高个子男生稍微侧身过来，向我点了点头。

 

“很冷淡啊你，好像是我一定要跟你住在一起一样。”

四月一日君似乎非常不满百目鬼君的态度，用手肘捣了捣他的胸膛，“你如果有什么不满的话可以立刻回学校，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还求之不得呢。”

 

“没有的事。”

百目鬼君看着他。那种态度虽然称不上很热切，但也绝对不是冷淡或者不情愿的样子，看起来只是有点讷于言谈而已。

 

“这房子一个人住的话确实有点大哦？”我笑着说，“四月一日君和百目鬼君一看就是很好的朋友，合租的话再合适不过了。”

 

“啊呀，您是从哪里看出这种东西来的，”四月一日君连忙摆手，夸张地做出嫌弃的表情，“跟这种人住在一起会很有负担的，我倒还宁愿自己住哩。”

 

四月一日君是一位非常健谈的男孩子。开了几句玩笑后他提出想要看一看房间的设施，我欣然陪同，跟他在几个房间里转来转去，而百目鬼君只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静地喝着刚才倒给他的茶水。

 

“这房子原本是有主卧和客房的，”我带着四月一日君在两个房间里转了一下，“但是我的第一户住客是一对年轻情侣——他们不太需要两个卧室，所以把其中一间改成了类似于书房那样的地方。”

四月一日君在原本是次卧的房间看了看，我担心他顾虑如何跟百目鬼君分配房间，急忙补充道：“其实这两个房间的采光都没有问题，只是一个带阳台另一个不带而已……”

 

“啊，您别担心，这没什么不得了的，”四月一日君含糊其辞道，然后提高了声音问客厅里的百目鬼君，“喂，你住这边小一点的，没意见吧？”

 

“没。”

 

“您看，这不成问题。”四月一日君一摊手，笑道，“比起这个，我更关心洗衣机在哪里，主卧的阳台上吗？”

 

“啊是的，在这边。”

我带他去看洗衣机，并把烘干机一并指给他看，“还有这个东西，尽管用就好。”

 

“喔！居然还有烘干机！”四月一日君对那个电器显得爱不释手，看看它又看看旁边的洗衣机，研究了一下上面的按键，“比起之前公寓里配备的要高级多了。尤其是这个烘干机，帮大忙了；那个家伙是弓道部成员，梅雨季节训练之后要洗弓道服简直是永恒的噩梦。”他嘴上这么抱怨着，但并没有多少不快的样子。

 

虽然有些失礼，但这样的四月一日君实在很像一位喋喋不休又着实贤惠的人妻。

我有点抱歉又好笑地想着。

 

看过洗衣机和烘干机之后我们又往厨房里去，经过客厅的时候我看着庄重地坐在沙发上的百目鬼君，又不合时宜地想着，这个就是百分之百的旦那桑了。

 

……对着两位年轻朝气的大好青年，在想什么呢。

我摇摇头，跟在四月一日君身后，看他在厨房里四下打量。

 

他打开炉灶下面的橱柜，查看里面的灶具，嘴里喃喃着，“煎锅…蒸锅…电饭煲……缺一个专门的煮锅呢。”

 

“四月一日君会那么多种料理吗？”我惊奇道，“现在的学生好像都不怎么懂得做饭了，我上一位房客整整一个月都没有碰过这间厨房，今天二位到达之前我还在这边的水龙头里放出带锈的水来着。”

 

“没办法啊，有些人三不五时就要吃萝卜煮鰤鱼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了，您这里还有地方插一个烤箱吗？”

 

“还要烤箱？”我咋舌。

 

“烤鸡啊，烤饼干啊……”

四月一日君弯下腰看到了一个电源口，很高兴地说，“在这里，还好，电线够长。”

 

“四月一日君可真是太厉害了。”我真心实意地称赞他，“甜点都可以吗？华夫饼、蛋卷之类的……？”

 

“都会呢。”他笑着说，“烤蛋糕都可以。以后有机会请您品尝。”

 

“那可真是……”我惊叹道，“都不知道该如何夸赞您了。”

 

“四月一日，”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回头看到百目鬼君站在厨房门口，还是那副不太热切也不能说冷淡的表情，姑且称作沉稳的样子，却对四月一日君说着与沉稳完全不相干的话：“晚上做油炸豆腐寿司吃吧。”

 

“房子还没有定下来都已经想着晚饭吃什么了吗？！你这个贪吃大将军！”四月一日君冲他咆哮道，“不要整天给我想一出是一出啊！”

 

百目鬼君似乎是习以为常地捂了一下耳朵，等他咆哮过后还是那样四平八稳地问道，“不是看好这里了吗？”

 

“你说好就好了？你用厨房吗！用厨房的人才有资格说住在哪里好不好！”

我实在憋不住笑了一声，四月一日君连忙回头对我解释道，“您别在意，我没有说您的厨房不好。”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二位……让人羡慕呢，关系真的非常好啊。”

 

“哪里啊！”四月一日君一副羞恼的样子，“我是说……哎呀，跟这个家伙住在一起真的很有负担啊。”

 

……

 

 

但是最终他们还是租下了我的房子——更确切地说，是四月一日君决定要租下我的房子。

百目鬼君似乎对这件事没有什么决策权的样子。

 

“那么今天辛苦您了。”收付租金之后，四月一日君和百目鬼君向我鞠了一躬，我笑着摆摆手，留这两个男孩在他们新的住所收拾打点，就准备离开了。

 

关门下楼的时候，我还听到四月一日君的怒吼穿透墙壁传了出来：“不要给我瘫在那里不动，你这个百目鬼！一会回公寓把行李拿过来，自己收拾好！不然你就真的给我滚到客房里去睡。”

 

“喔。”

 

 

原来不是一人一间吗？

我笑着摇摇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