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艳

【白阮朋我】绿蚁新醅酒一壶 [壹]

【白阮朋我】绿蚁新醅酒一壶

 

 

BY:泱 

 

*古架轻玄幻,基本靠捏不堪考据orz

*题目化自白乐天《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可能是一个有点长的故事——

 

——蒙君不弃,且待我慢慢说与你听

 

 

 

[壹] 绿树阴浓夏日长

 

 

日北至,日长之至,日影短至。

鹿角解,蝉始鸣,半夏生。

 

尚未入伏,还不到一年中最热的时节。秦一恒略微绾起素袍衣袖,罩衣的纱就轻轻薄薄地搭到了腕子上,洇出一片枣色的影。

冬至饺子夏至面。面是早就用凉水抜过又装大海碗湃在井里的,待切的各色菜码为吃着新鲜也都囫囵着镇在扎凉的井水里;另打了酸口与咸口两味的浇头拿竹罩扣住——统共四张嘴吃饭,凉面备了麻汁米醋蒜泥还不够,总有那么俩个别口儿的非要吃浇头,只做一种还不行,那俩非得为迁就谁打起来。

 

江烁几次协调未果,秦一恒干脆息事宁人。

——大热天他不愿出工,洗手作羹汤总比顶着大太阳东奔西跑舒坦得多。反正有人精力总也使不完,绕着擒凰城跑八圈还有富余气力打屁斗嘴;这种人吃饱了不干活才是暴殄天物天理难容。

 

江烁从南街打了新下的杏子酿,满口生津的酸用来解暑再好不过。一跨进门来就看见秦一恒杵在柜台后头闲闲翻着这个月的进账,讶然道,“不是吧,就收个溽热小妖他俩晌午就狼窜出去了这会儿都回不来?外头跟要下火一样,他俩够上瘾的啊。”

 

“面我都湃上了,再有半个时辰他俩也回不来,不信你看着,”秦一恒漫不经心道,“这种活儿以后你只能派给一个干,你寻思着两个人出去能事半功倍么。”

 

“可不是吗,”江烁把手里小坛搁到桌上,嘴里咕哝,“净磨阳工了……妈的白开这不坑我工钱么!好好的袁阮全给他带歪了!”

 

 

擒凰城外野塘边,一四五岁的干瘦娃娃连滚带爬扒开一丛茂密苇子就钻进去,也不怕让苇叶划花了屁股。后头由远及近追来两个人,一个步伐轻捷一个脚下拖沓,随之而来的还有喋喋不休的话音,闻之就让人心生燥热。

 

轻健矫捷的那位黑皮白衣,身后五步处一荷茎色短打的年轻人一溜歪斜跟过来,脸颊潮红呼吸紧促,似有溽热中暑之兆,“姓白的你是人不是……啊?那么小小的孩子你上来就要置于死地……”

 

“你还觉得不够热是不是?来来来接着吵吵,你看看你那‘小小的孩子’有没有本事置你于死地。”白衣黑皮转头嘲他,“本来就一盏茶工夫的事儿,我弄死它皆大欢喜咱现在早坐大堂里吃上凉面了,你这抽的什么疯忽然菩萨转世了似的;平常也不见你充那好人,这会儿寻思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晚点儿了吧!”

 

年轻人脸上挂不大住。仲夏时节本是溽热小妖兴风作浪之际,擒凰城里自打他们一伙人开店起便有日子不见这小东西了,今年不知怎么就出了这么一只,整个城里热的跟个蒸笼似的;溽热小妖本出自天候,由擅隐匿;好容易让他们捕到一丝气息这不就着急忙慌地追来了。

哪知他一见这溽热小妖原型心里就是一跳。那小东西细细瘦瘦正是个四五岁孩子的模样,又是出自炎夏,皮囊也是一副饱受日晒的古铜色泽,怎么瞧着都有点不得劲。

那厢姓白的却已经准备动手收妖了,他下意识阻了一把,小妖趁机逃脱,在他俩争论不下两相焦躁时又趁机作怪;姓白的反映的快,他却中了招,本来吵吵得满心燥热一下子为妖所用,便中了暑。

 

年轻人底气不足,知道自己把活儿搞麻烦了最好还是自己收拾这烂摊子。两人刚刚见那小妖慌不择路逃入塘边苇丛,黑皮看着苇杆子下烂淤臭泥直撇嘴,冲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无法,他只得撑着窒闷沉重的身体上前,只见那植株纷纷解意般顺从倒伏下去,一下子一览无余,那溽热小妖正呆呆蹲在泥上不知道发生何事呢。

 

到底也没拦住黑皮把那小妖元神俱灭。年轻人叹了口气——本是觉得那小妖和黑皮很有点相像来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只是这点心思可不能让黑皮知道。

 

随着妖力消逝中暑的症状也就慢慢褪下。两人收工回城,嘴上又不消停。

 

“得,就这么一破事儿磨了小半天,缺老板准觉着我这又是蒙他工钱……”

 

“要脸行吗白开白老板?合着开店没你一份似的……就为了每个月坑烁哥一份工钱,宁可拼着不当老板也要跟我抢活干。”

 

“……啧,这就是你不懂事了是不,你烁哥和你恒哥开店那叫夫妻店,加个我算怎么回事?再者说仨老板使唤你一个小伙计那像话吗?我跟你一块干伙计还能带带你……做人要知恩图报是不是袁小阮?你不觉得对你有提携之恩的白爷爷我劳苦功高,就没有一种特想把以后的工钱都上缴孝敬爷爷我的冲动?”

 

“……没。”袁阮抬头忒诚恳地望着他,“我就知道再不回去面都坨了,还有……”忽然撒丫子跑远,半点中暑不振的颓靡之态都没,“杏子酿你别跟我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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