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艳

【白阮朋我】绿蚁新醅酒一壶 [肆]

[肆] 何用别寻方外去

 

 

袁阮结结实实砸进床帐,摔得眼冒金星。

白开盘膝坐在床头,松开抓住他腕子的那只手,转而支着下颌饶有趣味地看着他趴在床面儿上。

 

袁阮只觉鼻子都要压扁疼得热辣,勉强转过脸,正对上一只半掌长的蝈蝈。

那蝈蝈冲他抖抖须子,转了个方向三蹦两跳弹上白开肩头,站在上头搓了搓两只细细前爪。

 

“大清早的这是唱哪出?”白开冲他抬抬下巴,虚心求教,“鲁智深倒拔垂杨柳,还是共工怒触不周山?”

 

袁阮闭了闭眼,勉力扭出一个狰狞微笑,“猛虎下山。”

 

“哦……”白开恍然大悟,“原是恶狗扑食。”

 

袁阮爬起来就打,让白开一手钳住两只腕子,轻松松摁到里侧墙上,“看看看,我说什么来。”

 

“呸,你也甭想往外摘……跟你这叫——狗咬狗、一嘴毛。”

 

白开挑高了眉头神色揶揄,帐内昏黑只他那对招子晶光熠熠;袁阮见他凑近过来,不由得心里发毛,“你你你……干嘛?”

 

“都让你叫成狗了,不咬一口不是太划不来?”

 

袁阮瑟缩,感觉到对方温热呼吸渐渐逼往耳脉,不禁闭眼,心下却隐隐一丝期待。

等了半晌却不见动静。袁阮睁眼,见白开离得极近,正一本正经盯着他,“爷爷要是想一亲芳泽,你是不是也含羞带臊在这等着?”

戏耍之意溢于言表。

 

袁阮脸上一热心下一凉,哑着嗓子低喝一声“放开”,挣下了床,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白开若无其事抻个懒腰,悠然更衣下楼。

 

 

大堂里江烁仍与那客人坐着,只不见袁阮。白开打个招呼,径自往后院去洗漱。

那客人似在考量,江烁也不急,不紧不慢循循善诱,“我见客官不像擒凰城本地人士,不知对推磨堂有否了解?当然,您都不辞辛苦找了来我们自没有不接的道理,只是不知您要托我们做的是哪一类事务?寻常采名纳吉看相之类您也不至于特来跑一趟,哪个城里都能办得——但若是些费劲儿的买卖,找上我们倒是……”

 

“江老板果真高人,”那客人拱手,“推磨堂,有钱能使鬼推磨,当真不假。”

 

“不敢不敢。”江烁赶忙谦虚,“既然都是麻烦事儿您不妨先让我心里有个底,我们若要拿了钱却黄了买卖岂不是砸了自己招牌?您既指名要找我家秦掌柜的,我便冒昧问一句,可是遇上了污秽?”

 

那人摇头,“并非劳烦贵号祛邪除秽,”他顿了一顿,“在下要‘找’。”

 

“找?”江烁有点意外。推磨堂出活儿收价向来不低,专门请他们来找东西的还真不多,也不知找的是什么稀世珍宝,“敝店倒是不常做这样买卖。”

 

“在下也是走投无路才来碰碰运气,”那客人低垂眼帘让人辨不出神色,“早先也走过无数药庐医馆却遍寻无获,经人指点说擒凰城内有间‘推磨堂’,上天入地只要出的起价便能办得。于是便来问问。”

 

 

“莫不是那个指点的人只告诉你有个姓秦的老板,你觉得他本事最大才指名要找?”白开从后院回来,大喇喇接上话,坐到了桌子另一头,“实不相瞒推磨堂也有鄙人一股,可否有幸分一杯羹?”

 

“失礼失礼……这位老板贵姓?”

 

“姓白。”

 

见有白开坐镇,江烁心下有底,趁机问道,“听客官话音要找的莫不是什么珍贵药材?这倒找对了我们,”说罢回头喊了一嗓子“小阮”,又转过脸来对那客人笑道,“我们家有个伙计专精药植草木,你且问问他。”

 

那人微微一笑,“说起来在下欲寻一人一物,那物虽不是药材却也沾边,若要找不到物,找到那人也可以。”

 

 

说话间袁阮板着张棺材脸从后面出来,一屁股坐到离白开最远的地方。

 

那人侧头看看袁阮,“这位小哥贵姓?”

 

“免贵姓阮。”

 

 

评论(28)

热度(40)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