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艳

【白阮朋我】绿蚁新醅酒一壶 [拾伍]

[拾伍] 嗟余只影系人间

 

 

 

江烁问的很直,但凡在座诸君不聋不愚想来很难蒙混过关。白开见势不对正要开口,被江烁制止,“白开你甭说,我听他说。”

 

白开缩回去,往袁阮那挤了挤;袁阮平生头一回对白开主动挨近视而不见,一心一意假装自己不在,只恨脑袋没有长到膝盖底下。

他觉着这事儿要兜不住,江烁要是了解了事情始末准定要出事儿。他现在只担心一会儿江烁悲愤交加一个压不住,这花儿里头就要盛不下他们四个。

 

眼下江烁看着倒是面色平静,只是坚决得很,似乎不问出个四五六这事就没完。秦一恒心知瞒不过,但也没打算和盘托出,“上回你们接的主顾,就是三年前来加害你欲夺你聚灵力那人。”

 

江烁点点头,秦一恒继续道,“那次打退他虽然不是太容易,但他也是元气大伤,否则也不可能隔了那么久才出得来——他对你聚灵力贼心不死,但苦于现下没有实体,不好与我们正面交锋,这才大费周章诓我们来替他寻吒莲。”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白开,“我和白开推测的是,他打算从推磨堂拿了吒莲先给自己化出实体,再与我们较量……”

 

江烁只静静听着,秦一恒垂眸接着道,“你们应下这单生意应的早,我回来时已成定局;当时我想让你放了这单的鸽子,但转念一想即便没了这事儿他也还会出别的招来……更何况此次他来请我们寻的是吒莲,我琢磨着这东西确实可堪大用,便将错就错想接了单子就接了,我们来寻便是,保不齐我们哪天也能用上。刚刚纸鸢上那雷,应是他一路尾随我们,眼看快到地方我们也没了什么大用,他许是也怕我们寻着了花再私藏起来,便想籍着大雨除了我们。”

秦一恒说罢抬眼,定定望着江烁,“我不该把这事瞒你,只是三年前和他对阵我重伤那会儿吓得你实在不轻,这回要是跟你说了实情我怕你冷静不了做傻事……本想瞒着你把事情办得了,至于后头也只是想走一步看一步,没有多想……我实在是,不愿让你担惊受怕。”

 

江烁看着这人幽邃深瞳,里头情真如许,让人别无他想。他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信了。

马上就要信了。

江烁闭了闭眼,从那泓深不见底的潭里抽身出来,“不愿让我担惊受怕,就可以让我有朝一日撕心裂肺了是么?”

 

“江烁……”

 

“秦二,我除了做生意真的哪儿哪儿都不聪明,脑袋算个钱还成别的一无是处,”江烁慢慢地说,“但你有那么一次伤的快不行了,我就够够的——我再也不想看到那个场面了,真的,跟你要死了比起来,什么都是狗屁。”

 

“……”

 

“白开整天叨叨我孤陋寡闻,”江烁笑笑,“是,我懂得是挺少的,但我知道聚灵和灵媒融到一块能挡雷。秦二你看天意如此,老天爷都知道咱俩得融到一块儿才能成事,你怎么就老想撇开我自己单干呢?”

 

白开袁阮贴着花瓣大气儿不敢喘。

 

“我懂的那点东西不够让我猜真龙想干嘛的,但我约莫知道他是冲着我来,”江烁道,“三年前咱俩没好上你就给我挡,现在你想豁上命给我挡,是不是?”

 

真让你猜着了。白开袁阮各自心说。

秦一恒张了张嘴,但没出声。

 

“你也别说了,能实话实说你想干嘛的就不是你了。”江烁又笑一声,直直看到秦一恒眼睛里,“但我就跟你把话撂这儿,不管他想干什么现在有没有尾随着咱一路过来,哪怕他就站这花外面等着咱一露头就一个雷引过来,劈的也一定不止你一个。”

 

“那可不,这还有俩人呢。”江烁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显然已经很明白,其他人也就没有忸怩的必要,白开便又活泛起来,“老秦你认了吧,咱缺老板已经不是那个过去的缺老板了,人现在不缺了。”

袁阮忙不迭点头表示赞同。

 

秦一恒苦笑,江烁朝白开那边挥挥手,“你们俩凉快儿去,又不是涨你们工钱凑个什么劲。”言罢他附身到秦一恒耳边,轻而恶声道,“实话跟你说,无量坊的寿材我早就订好了,俩人的那种——咱俩谁也甭嫌弃谁,等哪天一块儿并排躺到里头,才算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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