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艳

【白阮】空盒换蛋（2018.6.1 儿童节贺·上）

【白阮】空盒换蛋

 

 

BY：泱

 

*俗不可耐婆媳剧场，极端恶俗警示

*脏口癖，污言秽语综合症复发注意

*祝我的袁阮小朋友节日快乐

 

 

 

 

柜台伙计中午跑来跟我告假，说自己二姑奶家水管爆裂急需一青壮年劳力前去救场。我都懒得拆穿他，以为我昨天没听见丫鬼鬼祟祟蹲后门给女朋友打电话约了游乐园夜场。还他妈二姑奶——陪小姑奶奶过节就过节，扯什么几把蛋呢。

平时微信微博QQ空间都一个个装的看破红尘心已老人间正道是沧桑，跨进六月门全摇身一变成他娘的吃奶巨婴，我是很服气如今什么节都能过成情人节，逮着个平头正脸的日子就开始不遗余力地秀，秀，秀他妈的。

我不针对谁，我是觉得现在小伙子小姑娘都属黄豆的，晒足三百六十天晒出美味晒出鲜。

 

我不是大龄单身狗，说这话并没有酸葡萄的意思。我主要的意思是，今天这小子请假出去浪他老板我就得在店里守着。

——我他妈也要过节啊！我他妈家里也有个嗷嗷待哺的黑皮等着我回去晒出美味晒出鲜啊！

 

我一天没刷朋友圈，用pi眼想都能猜到江烁那狗比肯定从早晒到晚，中间夹杂着智障儿童张张张张凡的欢乐多。我昨天晚上拾掇了一下五月的账表，弄得有点晚关电脑就睡了，也没和姓白的微信互动一下。今早晨小群里接二连三地艾特，问我和白开是不是玩了一夜马上风了，是打120还是110之类的。

去你们奶奶个腿儿。一群大脑接直肠的脏人。

 

我苶呆状看了一会儿玻璃门，主观判断今天不会再来客了，少卖个硒鼓鼠标的家里也不至于揭不开锅，于是当机立断决定收拾东西关店回家。

 

我正在关电脑，门口迎客熊嗷嗷地叫起来“欢迎光临”。我一抬头，推门进来的是位……不好判断年龄的阿姨，穿得挺体面甚至还化着妆，感觉也就五十多的样子。

 

“阿姨您要点什么，”说实话我做电子耗材的还真很少接待这个年龄段的客人，据我以往的经验，这年纪的阿姨对这些东西都不太懂，我推荐介绍她也听不明白，不如让她自己转转，“这边儿都是电脑用的东西，往后走呢是……”

 

“嗳，老板，我进来想问个路。”她犹豫了一下走过来，把手机举到我面前，“就是，这个小区您给看看是怎么走？我刚才叫了一辆快车，到路口堵了就下来了，这个地图看得我也有点迷糊，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我拿过手机看了一下，乐了，是我们家那个小区。

“您出门就往南走，走到第一个红绿灯那里往西一拐，直走过一个小路口就看见了。”

 

“哦哦，我知道了。谢谢、谢谢您啊。”

那阿姨接回手机应着声就出门了。我麻利儿地收拾完了就锁门拉帘走人，回家路上还看了一眼，没再碰上这位阿姨，不知道是不是又拐弯了。

不过反正也很近，她要再找不到随便问个人都能给她指过来。

我盘算着晚上在家吃还是出去吃，路过小区超市的时候看见门口贴了张大字，上面写着“空盒换蛋”。想起来早晨蛋炒饭的时候把家里最后四个鸡蛋用了，回头得买新的，把盒子带过来还能多俩。

 

我在单元门口掏钥匙，白开正好开门出来，大裤衩子白T恤，一看就睡了一下午，脑袋顶上还有根翘的。

 

“起了？”我随口问道，“你买菜去啊？晚上在家吃？”

 

“在家吃吧。上个月给看那个北区的水产市场，我怀疑那老板看上老子多才多艺，图谋不轨。”白开懒洋洋地嘚瑟，“刚打电话来说‘白师傅我给您送了点小龙虾过来，都是新鲜的，这季节吃正好。’怎么样，今天晚上爸爸给你做十三香小龙虾。”

 

哎呦喂，正中下怀。

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特别狗腿地给他撑着门送他出去，“沾光了沾光了，辛苦辛苦。”

 

白开伸手在我脑袋上揉了一把就往门口去了。我在后面恶心吧唧地抛了个飞吻，然后颠颠儿地去按了电梯上楼，打算先去洗个澡然后给他把底料这那的准备准备。

结果我没带钥匙。

 

我估计白开回来得损我。不过看在小龙虾的面子上他说我老年痴呆我就绝不小儿麻痹，说啥是啥。

 

我蹲在门口地毯上玩2048，听见电梯开了立马谄媚地抬起头来，准备迎上去对饲主爸爸点头哈腰。然而出来的并不是白开，竟然是刚才进店里跟我问路的那阿姨。

她一出来也没想到有个门口蹲着人，被我吓了一跳，又好像认出了我，尴尬地笑了笑。

 

我也笑了笑，继续低头玩手机。

 

那阿姨在几户门口转了转，有点踌躇。我抬眼悄悄看她，发现她也正往我这里看，想过来不过来的样子。

 

来找白开的？

是委托人的话也很正常，唯一有点惊奇的是居然直接能找到家里来。白开虽然已经不再把名头挂在笼街，但是也不会跟哪儿哪儿都说家庭住址让人家上门拜访。

也可能是熟人吧。我收起手机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打算招呼一下，就看阿姨迟疑地向前走了一步，“那个……请问，这家是姓白的吗？”

 

“是是，您是委托他看房的吗？”我笑了笑，“他下楼去了一会儿就回，您稍等哈。”

 

“不、我…我是……”她顿了顿，开始打量我，“…您……”

 

我有时候也会跟白开出活，在外边说是搭档，不过眼下被堵到家门口，感觉有点怪怪的。

我正思考着怎么介绍自己，电梯门又开了。我探头去看，白开抱着两个用来盛放海鲜的那种泡沫箱子出来，见我在门口立刻喊，“小朋友过来接着，妈的沉死了。”

 

我也没空想怎么跟委托人解释了，赶紧上去给他接了。那阿姨慢慢地转过身来，白开看见她的脸，罕见地愣了一愣。

 

“……”阿姨两只手捏着挎包的带子，嘴唇哆哆嗦嗦的，像是要哭的样。我瞅着像三圣母见沉香的戏，赶紧咬住舌头不让自己笑出来。

 

但紧接着我就该哭了。

 

白开那丫张了张嘴，好像不会念这个字儿似的，发出来的声音很奇怪，“……妈？”

 

我他妈惊了呀！

我张皇失措地看向这个黑皮，试图看出来点精神错乱的征兆。这尼玛是在搞我吗，闹了半天白开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还是你他妈这么多年跟我说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都他妈是在驴我啊！？

 

废话。

我当然知道白开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但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他…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二老已经……

 

事实上白开跟我说他师父的事比较多，几乎没有提过原生家庭。我也就自然而然地以为他是从小跟师父长起来的，对自己家里的事也不甚清楚。

这不重要，这都不重要，OK？

 

有句老话说得好，丑媳妇也要见公婆。可是没有人告诉我这个男……要怎么面对一个毫无征兆从天而降的老岳母。连个预防针都不带打的。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我和张凡勾肩搭背毫无负担地围观第一次以儿婿身份登上江家门的囧态百出的秦大士。彼时我们两个简直没心没肺、前仰后合，然而年轻时浪出的水都化作今日流下的悔恨的泪，我如今的窘迫就像八十个上门的秦一恒加上六十个跟张凡老爸写保证书的马善初的平方乘以二百个在我爷爷坟前鞠躬的白开。有没有什么黑科技能一秒把我变成箱子里的小龙虾，我宁愿被十三香也不想站在这里自我介绍“阿姨您好我是您儿子的男朋友嘿嘿嘿嘿嘿”。

 

我福至心灵，把小龙虾的箱子往肩上一扛，“嗳，白老师你这还有客人我就不进去了哈，谢谢你的小龙虾，咱这房租还是按之前的算，你可别跟别人说啊，别人都涨价了。”

 

然后我扛着龙虾箱子，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袁阮同志，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