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中心/双唐】竹涛时雨录 之 啭啼红
【唐中心】竹涛时雨录
BY:泱
*唐门暗影中心
*单元文,主线CP双唐,另唐明、明唐各一对,各成独立单元,按个人cp口味挑选食用
*白烂KUSO流水账(时代眼泪般的标签
[之一·啭啼红]
影者,刀枪不可分,水火不能离。
唐猬反手一记素蒺藜,正正当当楔在唐之鹦脑门。到底楔没楔进去另说着,反正唐之鹦是立时跪倒在地,一条胳膊抖得筛糠似的提起来,“猬哥……你…好狠的……心……”
说罢咣当铺平在地上,手脚不忘再余韵未消地抽两下。唐猬用包着铁头的靴尖踢踢他,面相观之可亲,“过了过了,素蒺藜,还没浸毒的。再者说浸了毒也只是让人行动迟缓,你这直接要蹬腿儿,讹得可是狠了点。”
唐之鹦瞬间不蹬了,一骨碌爬起来,伸手道:“那你直接看着给。”
“我给你个嘴巴?”唐猬问的一派和气。唐之鹦在他抬手之前一蹦三丈远,表示君子动口不动手,好哥哥有话慢慢说。
这话要从他们当家的傲骨先生头上说起。这人也是的,年纪一大把没点世事沧桑云烟过眼的境界,整天七个不平八个不忿,瞅着全堡上下没个顺眼的——缩密室里坐轮椅的那个,御堂里站着当老妈子的那个,唐家集上掉钱眼儿里的那个……最近是手里攥着斩逆堂的那个。
唐怀智手底下斩逆堂是要正经开张的,前些日子接个单,标靶恰好是唐傲骨老相识,关系没多好可以后总有用到的地处;人都快扯着嗓子喊救命了,唐傲骨怎么也不好意思当无事发生,只好腆着脸去找他怀智先生磨。那斩逆堂接的单子能退吗?唐傲骨吃个闭门羹回来,这个上气,心说就你手里捏着人还怎么的,这就给你来一出暗影三打斩逆堂。
他回别院召集了个紧急会议,要保斩逆堂的标靶,问何人愿往。
底下崽子们没吭气。斩逆堂和暗影在某种意义上就好比御用梨园子和草台戏班子,不同的是谁看谁也不痛快。从斩逆堂手里抢活多排面儿,但要保人家标靶这种事就感觉矮了一头,而且吃力不捞好。
唐厉鸮一脸漠然,唐之鹦左顾右盼,唐六蝠埋头沉思,唐清鱼神游天际。
唐清莺和唐猬两个年长的看底下小的指望不上,只好主动请缨。唐傲骨见左膀右臂如此知情识趣,心里顿时舒坦不少,拍着两人肩夸了一通,顺带含沙射影地把几个小没良心都骂进去。
唐傲骨把信物留给俩人后放心离去。前脚刚走,后脚唐清莺想把东西收好就摸了个空。
她无奈看着唐之鹦:“拿过来,快点。”
唐之鹦将信物摆在手心上仔细端详:“就是说拿着这玩意儿去当保镖呗,省得人以为咱是去害他的。”
“嗯,你不是不去吗,快给我。”
“哎呀,又想去了嘛。”唐之鹦拉开衣襟把东西扔进去,臭不要脸地说,“姐姐要么自己过来拿。”
“那你去吧。”唐清莺抱臂看着他,“唐猬,把你的也给他。”
于是唐之鹦揣着两份信物,一出门子就让唐猬反手钉到地上。
你逞这英雄干什么?唐猬好声好气问他。唐之鹦爬起来怕他再动手,就隔着那么三丈远嘿嘿地笑,一脸的春意盎然。
“行,就算你不想让清莺干这活,”唐猬无奈,“那你方才怎么不直接同先生说?既揽了活儿还白挨一顿刺,好处倒都让我俩占了。”
“因为既舍不得莺姐费事,又想莺姐落好啊。”唐六蝠从后头揶揄,幸灾乐祸的溢于言表,“猬哥,你是搭着的。”
唐之鹦斜着眼看他,“你要是当时站出来不就没这事了?那我指定请命跟你一道去。”
“我、跟你?”唐六蝠嗤笑,“单相思的你失心疯了不成?青天白日尽说梦话。”
唐之鹦那点子心思在暗影里就是个人尽皆知的秘密,修行间歇茶余饭后的消遣;但单相思这词不能乱说,打人尚且不照脸下手,唐六蝠偏就爱往他心尖尖上插刀子。唐之鹦眉头一挑不怒反笑,大喇喇过去轻佻摸上唐六蝠脸颊,“你看我青天白日做梦都想跟你一道出任务,可不是单相思的失心疯了?”
唐六蝠平生最恶旁人轻浮动作,一时变了脸色,抬膝就是一顶;唐之鹦借力向后一跃,吹了个下流的口哨,“哟,来福害羞了。”
“来福”之于唐六蝠同样是禁词。一时箭拔弩张,唐厉鸮听动静出来和唐猬一人拽走一个,方消弭一场内斗。
每天就不能消停点。
唐厉鸮瞪唐之鹦。
你老拿那事刺挠他做什么。
唐猬欲言又止,终只叹了口气。
唐之鹦和唐六蝠从刚进别院时就不对付。如今暗影里几个主力,唐清莺与唐猬资格最老,唐厉鸮稍次之,唐清鱼又着实小了点;唯有唐之鹦与唐六蝠年纪最是相仿,又是同一批次进来别院,彼此都将对方视作强有力的竞争对象,选拔时没少互相打压,却没成想最终都留了下来。
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处处相近,自然干什么都想争出个高下。
两人身手不分伯仲,头脑皆属上佳,但唐之鹦明显更得人心,数次任务都更先唐六蝠一步被考虑到,使唐六蝠心有不平;且唐之鹦善结交,平日里“哥哥姐姐”打成一片,在唐六蝠看来便是油嘴滑舌之相,十分不齿,于是更对唐之鹦嗤之以鼻;而唐之鹦在选拔时确有将唐六蝠视作劲敌,但后来成为同袍,本想表个姿态化敌为友,却几次被唐六蝠倨傲态度所挡,也看出此人实在不好相与,干脆不再勉强,加之本性玩世,便时常调侃揶揄于他,也算没白吃了气去。
唐六蝠幼时长得肉敦敦圆滚滚,一副有福之相,被家中戏称做“来福”,从小练功也没少因此受了戏弄。后来长开了,身量修长眉目俊秀,愈发不能容忍不堪往事,却不知唐之鹦从哪里听来了这个称呼,还弄到了他一张儿时小像,触了唐六蝠霉头;唐六蝠气的发狂,恰巧又从唐清鱼那听说唐之鹦总向他打听其姊唐清莺的事情,于是唐之鹦暗恋暗影头把交椅的传闻不胫而走。
就这么一来二去,成了一对冤家。
不过唐之鹦确是对唐清莺有意。
他在同辈中属富天资者,家中兄长又早早进了斩逆堂,他走上兄长铺好的道路原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却在某次替师父去欧冶子别院跑腿时巧遇了任务归来的唐清莺。
惊鸿一瞥,念念不忘。
兄长雷霆之怒置若罔闻,唐之鹦去参加了暗影选拔。
成功入选后终于得见,彼时佳人已是暗影之首,举手投足风行雷厉,更使人心折。
唐之鹦到底青涩,只想表现自己引来唐清莺注意,在初时几个任务里都因心急浮躁吃了苦头,难免郁郁;唐清莺却不知那隐秘的少年心事,只当他稚嫩,板着脸训了一顿,指点了不当之处。唐之鹦被爱慕之人数落的脸上无光,身心皆创,罕见的蔫头耷脑下来;唐清莺自己也是为人长姊的,看他如同胞弟,且唐之鹦本身资质过人平日相处又十分讨喜,训过之后她也疼惜,又亲手给他处理了伤处,放缓语气问他还疼不疼。
唐之鹦眼中光亮明明灭灭,低声说了句疼。想换句软语安慰来听听。
唐清莺却一指头戳在他脑门上,好险没点出个窟窿。
——你也知道疼,下次能不能记住了!?
唐之鹦龇牙咧嘴捂住脑袋,委委屈屈抬眼,撞进一双美目里,跌入那半是气恼半是疼惜的粼粼柔波中,再没能爬出来。
凡是唐清莺牵头的任务,唐之鹦争取;没人响应的活儿,唐之鹦去。
唐之鹦揣着信物孤身去见那个倒霉标靶。是个贼眉鼠眼的药料贩子,形容猥琐,却垄断岭南药物生意;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物,招致杀身之祸。
那人见唐之鹦携信物前来护卫,感激涕零,发誓绝不离他半步。唐之鹦自觉问题不大,因他本身轻功卓绝,且行动向来以疾速见长,比斩逆堂的杀手更快赶到标靶身边,便拿下了主动权;只要能将这倒血霉的金主平安带回别院,他的任务就算圆满落幕。
斩逆堂行事再凶,要杀进暗影本部在唐傲骨眼皮底下动土也无异于天方夜谭。
唐之鹦的构思十分理想,坏就坏在他没料到斩逆堂派出的杀手是他那个打从他进了别院就扬言与他断绝关系的狠心兄长。
“之…之兰……”
唐之鹦挟着金主被支冷箭从半空中直接射落,打了个极其难看的滚做缓冲才算没把人摔死在地上。只是他此时无心去查看那哀声呻吟的倒霉蛋究竟伤情如何,一双眼只盯在倚树而立的胞兄身上仍觉冷汗涔涔。
一个合格的暗杀从业者,无论何时都应当准确判断自己在当前情势下的优劣地位。
——完了,这活要砸。
唐之鹦在心中叹了口气,认命地摸上腰后折起的千机匣。
这老小子项上人头是值多少钱,怎么会请的动之兰?!
“让你不要去那种下三滥的地方,看你现在一点规矩都没有,见了面连声‘哥哥’都不叫,成什么样子。”
唐之兰笑里藏刀藏箭藏机关,“你说,是不是该打?”
唐之鹦暗叫不好。他原本和唐之兰就不算什么兄友弟恭,在家时也没叫过几声“哥哥”,现在唐之兰想揍他,可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天将降大任于鹦哥儿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使之兰乱其所为。
唐之鹦带着舍死孩子也套不着狼的心,绝望地抢了先手上去,顺便拉掉了千机匣上错综缠绕的链条。
唐门武学依附弓弩暗器而生,机关威力皆在顷刻之间,故唐门弟子也大多身手矫健迅捷如电,但快如唐之鹦这样的却也着实不多。
唐之鹦擅速攻。他的千机匣平日用链条锁住两个侧道,不为别的,只因若他全速出手,不仅很快会超出人体负荷,也会对弩机造成严重损耗。
如不加限制,唐之鹦的进攻是真正意义上的暴雨倾筐。
这样的路数不能久战,亦不适于群斗,但在单个较量中可让对手无从抵挡。
唐之鹦拉断锁链,抢到先手想以一波疾速猛攻压制对方,伺机携标靶逃出生天。
然而他这次对上的是知根知底的血亲唐之兰。
全速下的唐之鹦原本便需凝神贯注,但此时还要顾虑金主安全,分心之中被唐之兰轻易寻到破绽,百招之内便伤了几处要害,更难以支撑那巨大耗损,勉力接下几个回合终是被打翻在地;而那在他们始一交手就屁滚尿流想要逃命的胆小金主瘫软着手脚,统共也没爬出一里地去,被唐之兰轻而易举擒了回来,按在唐之鹦眼前被削下了头颅。
“任务完成了,你也该跟哥哥回家去了吧。”唐之兰冷笑着将标靶脑袋包进油布里,留下的身子撒上了化尸粉,处理停当后抬脚踩住唐之鹦试图去拿千机匣的手,足尖施力直至那腕骨发出一声响,“你别逼我把你手脚全折了。斩逆堂可不收残废。”
“断了手也是残废……”
“少跟我来这套。”唐之兰将弟弟拦腰过到肩上扛着,以肩头护甲棱角在他腹部伤处刻意一顶,唐之鹦瞬时呕出一口血,再说不出话,“知道你会缩骨,弄出点动静这种小聪明自己知道就得了,再有小动作,我让你亲眼看着骨头是怎么断的。”
英雄没逞住,落了毛的鹦鹉不如鸡。
唐之鹦被兄长肩甲硌住伤口,痛的昏昏沉沉地想。
幸而本营里那两个年长的到底存了一分顾虑。唐之鹦走后,唐清莺打听了一下斩逆堂派谁接单,得知是唐之兰,知道坏事了。
唐之兰乃如今斩逆堂榜首刺客,与唐清莺在暗影中地位相当,同坐头把交椅,掌管座下精英无数。
唐清莺与唐猬在堡外五十里处截住唐之兰,见他一手扛着的唐之鹦半死不活,另一手拎着一个鼓鼓囊囊油布包裹,心中不免同叹一口气。
“我们家崽子技不如人,任务失败了也无话可说。”唐清莺放低姿态,“之兰把那脑袋带走,人就给我们留下吧。”
“莺啼这话从何说起,”唐之兰亲亲热热唤了唐清莺闺名,“本就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成了你们家的?”
“兄弟阋墙,可不得由外人从中调停?”
唐清莺劈手上前夺了人来,唐之兰欲抢,被唐猬缠斗而上,一时脱不出手,只能任由唐清莺带人飞离而去。
“呵,好配合。”唐之兰端弩迎战唐猬,“猬哥儿还是这么周到。可惜斩逆堂就没有个这样的二把手。”
“谬赞了。”唐猬向他拱手一笑,唐之兰脚下机关绽裂,使他瞬时后跃出去,“但是莺啼这名字希望之兰以后避嫌。”
“嚯,好大的醋味。”
唐之鹦咳了一口血,不敢沾脏唐清莺的衣裳,偏头吐掉,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姐姐……我……”
“这次不怪你,是姐托大了。”唐清莺背着他,并未有太多负担,声音仍是稳的,“让你自己担这个活本意是吓吓你,让你以后少逞能……没想到那边派的是你哥哥。”
“是我太没用了……”唐之鹦轻轻把脸埋在唐清莺如云青丝间,有淡淡竹息袅袅绕于鼻端,清芬雅致,却激得他眼底酸涩难当,“之兰在我眼前杀了标靶……”
“你是之兰一手带大,武学根基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想寻你破绽自然容易。”唐清莺的声音在风中轻如飞絮,落在唐之鹦耳中却字字明晰,“我见你弩上的链子断了,方才拼命了是不是?别说话了,好好调息一下,到家我替你疗伤。”
唐之鹦任务失败,唐清莺自去向唐傲骨请罪,对他只字未提,只说自己大意轻敌,没有等唐猬一同行动,不敌唐之兰。
唐傲骨沉默良久,挥手让她去了。
唐清莺躬身退下,掩上房门前又被叫住,“清莺啊。”
“是。”
“你之前提的废除暗影之战一议,老夫一直放在心上。”
“……是。”
“但现在,老夫有些怀疑,没有暗影之战,你们是不是就失了血性,往后又如何能成为最利的暗影之刃呢?”
“……”
“老夫需要好好想想。你回去也好好想想。”
“先生……!”
“退下吧。”
“……是。”
唐清鱼早起去成都城里赶了晨集,从书市兜回来一摞新出的话本子。唐之鹦绑着纱布躺在檐下百无聊赖,顺手从经过的唐清鱼怀里抽了两本过来。
“……哥,你别拿那个,我还没看。”
“买那么多你一下子也看不完,哥替你看两本,省得你累坏了眼睛回头弩都瞄不准。”
唐清鱼想了一想,把那两本从唐之鹦手里抽回来,一本正经道,“我姐说让你好好养伤。”
所以呢?看书就不好养伤了吗?
唐之鹦不知如何反驳这孩子的古怪逻辑,只好换个话题,“那……你姐呢?昨儿一天没见着她。”
“去找先生复命了吧。”唐清鱼一心扑在怀里的话本子上,丢下一句就奔回房里,把门一关自享受去了。
复命吗……
唐之鹦怔怔望着院中飒飒竹影。风过掀起青涛万浪,恰合此时心境。
终究……意难平。
唐猬与唐之兰未殊死相搏。唐猬入暗影前师从堡里第一影卫唐墨画,招式多以守代攻,唐之兰也拿不下他,拆了百十招便各自回家作罢。唐猬刮了点皮肉伤,并无甚大碍,自行处理了;隔天换药时发觉自己屋里伤药见底,便去敲唐清莺的门。
里头没人答应,他推门进去,见唐清莺怔怔坐在案前,不知在想什么。唐猬径自翻出外用伤药,拿过去递给唐清莺,“喏。”
唐清莺这才恍过神来一般,接过来给他上药,“还没问你伤的如何?”
“皮肉伤罢了,”唐猬剥下半边领口露出肩头一处箭伤,“你怎么了?”
唐清莺没答话,默默替他涂了药,又找来纱布绑了,才将他衣领拉好,无言转身去将东西归置原位。
唐猬拉住她的手,“出什么事了?”
“……先生又提了暗影之战。”
唐清莺说出这句话,仿佛终于脱了力一般,颓然坐了下去,“他觉得我们现在没有战意,缺少血性,难成利刃……可我真的,真的不想我们自相残杀。”
她闭了闭眼,好似这样就不再需要去面对那些苦痛一般。
“唐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怎么才能向他证明我们不需要杀出一条血路、杀到只剩最后那个才是最好的呢?我怎么才能让他相信我们会是最好的暗影呢?”
——我们能成为最好的暗影吗?我怎么才能保护你们呢?
她捂住脸,将那些疲惫与彷徨无措压在没人能够看到的地方,却忽然落入一个温暖怀抱。
是唐猬轻轻搂住她,什么也没有说。
唐清莺顿了顿,伸手环住他的腰。
她是唐傲骨寄予厚望的弟子。
她是暗影的中坚,是所有暗影憧憬向往的对象。
但是有没有那么一炷香、一弹指、一吐息的时间,她可以不做这些。
她可以只做那么一炷香、一弹指、一吐息的莺啼。
在唐猬的臂弯里。
唐傲骨的旧相识已殁,岭南药料生意陷入混乱,而暗影与其常年保有买卖来往,唐六蝠接下了去处理后事的任务,来唐清莺处询问详细事项。
房门虚掩着,他在缝隙中看到唐清莺与唐猬静静相拥。
唐六蝠倒吸一口冷气,悄无声息往后退去,一不留神撞到了人。
是唐之鹦。
他一把拉住他,“你要干什么?”
“我找莺姐有点事。”
唐之鹦平静道。
唐六蝠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牢牢拽着他走,离了唐清莺房间足有八丈远,才松手,“你现在不能进去。”
“为什么?”唐之鹦歪过头,“猬哥在里面吗?”
“你怎么知道?”唐六蝠讶然。
“我为什么不知道,”唐之鹦失笑,“莺姐和猬哥,你看不出来?”
“……你看出来了?”
唐之鹦点点头,“她看猬哥的眼神不一样。”
“那你还……??!”
“那又怎么了?”
唐之鹦轻轻笑了。
鸟雀啭啭为春住,此心不问归处——
声嘶也诉、啼血也诉。
————啭啼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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