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艳

【白阮+千】两点成线,三点不成面 (下)

(下)

 

 

江烁有先见之明,在袁阮这边一直留了几条线,否则也不可能得到一手消息。白开一边让江总远程指挥着往那帮人落脚处赶,一边由衷期盼玩牌的孙子扛不住酷刑已经嗝屁着凉。

袁阮没有强大的后援,只能采取最蠢的办法,直奔老千住所让守株待兔在那儿的对方伙计喜出望外,直接一波带走,到地方比白开还快。

 

白开潜入敌营观察情况的时候,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崩溃。

他发誓等这事儿了了一定干死袁阮,没商量。

 

比起江烁只是想让袁阮种个男朋友出来安生过日子,这帮人目的在于把袁阮摁到解剖台上深入了解其内部构造。

袁阮想这用心何其歹毒简直令人发指,等出去了还是要好好抱紧江总大腿,嗯。

 

至于怎么出去……这是一个问题。

袁阮只希望白开可千万别一时大义无霾地报了警,他的事儿要是捅出去就不是随便一个野解剖台能解决的问题了,保不齐以后再想见他得直奔中科院,隔着个玻璃缸营养液给他打招呼,Hi~

 

但是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他俩是真默契。

白开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报警。

 

没办法,这不比接活儿的时候净是在些无法地带,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为了囫囵活下来那叫个煞费苦心不择手段;但眼下就在个到处体现着科技力量的当代都市,除了报警还能怎么着,真杀进去火拼?除非同归于尽否则他们仨就等着进局子还能凑桌斗地主。

呸,跟这个杀千刀的死老千斗个蛋的地主,还不每把都是炸。

 

至于袁阮会不会暴露……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太扯了这,说出去谁信啊,顶多给这伙人多治个造谣罪,不尊重科学还绑架人质,够吃多少壶的。

 

报案说人口失踪肯定不行,二十四小时才给受理;本来白开不介意让臭玩牌的多被绑一会儿,问题是某人太不省心,跟着被绑让白爷爷很受不了,必须马上立案出警救人。

白开想办法拍出张绑架现场的照片,给马善初传过去,然后通过马善初的警察哥们儿直接从警界内部切入,再联系到案发地的警局,快得很。

小马师傅那头很给力,白开听到警车声音的时候袁阮还在里头跟那帮人周旋,把事件进程拖的跌宕起伏。

尽管如此袁阮自始至终都不敢直视他千儿哥,因为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何颜面面对这人。

 

警察叔叔们破门而入时袁阮感觉头“嗡”的一声大了。妈的他就知道他跟白开那货没有一点点默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事儿要是能了了他一定搞死白开,没的商量!

 

接着他就目瞪口呆看着他千儿哥没事人一样自己松了手上的绳子站起来。

有警察过来替袁阮松绑,白开和老千在跟警察简述事件经过,袁阮听了两句就把心放回肚子里——有那俩人在那顶着,一个贱一个毒,应该不至于把他说到中科院去。

 

等等,那是不是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是确实遭了绑架?

还是自投罗网。

果然失败出了新姿势,袁阮想,他死之前一定要给自己出本书,自传体,记录他如此多娇的一生。

 

警察要带他们回局做记录。袁阮一瘸一拐要往外出,在门口受到白开一记暴击,胆汁差点喷他一脸。

“操你大爷”

异口同声。

 

“牛逼啊你袁阮,门里出不来你会爬窗户了是吧,怎么就没摔死你呢?”

 

“彼此彼此啊,先反锁后报警,白开我跟你说咱俩梁子结大了,”袁阮呸了一口,“我刚发了毒誓,但凡这事儿能了我他妈一定搞死你。”

 

“巧了,”白开狞笑,额上青筋毕现,“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最好现在就有咱俩死在同一张床上的觉悟。”

 

 

“手怎么了?”老千问。

 

袁阮回神,抬起手看了一眼。上面是他抓着防盗网滑下来时磨的口子,绑了半天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不小心摔的。”他含糊其辞,白开那边骂了一句从裤兜里掏了包纸巾出来给他摁上,比他妈不摁还疼。

 

“你回来干什么呢,”老千说,“你不来我也差不多能脱身了。”

 

“卧槽我哪知道!”袁阮叫起来,“你既然能被逮住谁能想到你还能跑啊!”

 

“我是想看看他们这边对种子研究到什么程度了,”老千叹了口气,“我觉得可能会对你有帮助,就想过来听一听。”

 

“你他妈当听个健康科普讲座,”白开掉转火力破口大骂,“遛了老子几千公里,这事儿他妈没完。”

 

“别以己度人,”老千嗤了一声,“用得着你瞎嘚瑟。”

 

“好了!”袁阮在白开动手之前赶紧叫停,“咱有话出了局子再说,打架斗殴最长能拘三十多天,你们愿吃牢饭老子还不愿在里头当向日葵呢。”

 

 

出了警局白开一分钟都不打算多待,拿手机直接查最近的机票;老千叫了车准备回家,临上车时回头看了一眼袁阮。

袁阮垂下眼睛。

 

老千明白这个人不管不顾飞了几千公里回来,就是所有他能给他的。

不会再多了。

 

他上车把窗子按下,“以后遇事自己多掂量掂量,别总听人渣的。没了他地球照样转。”

 

“麻痹你下来,”白开边查机票边骂,“来来来下来把话给爷爷说清楚,什么叫人渣。”

 

袁阮看着他,点点头。

老千对他笑了笑,转头让师傅开车。

 

车子缓缓发动,袁阮站在后面看着它离开,忽然有东西从车窗里飞出来,很快很准,打在袁阮胸口,撞出一丝闷痛。

袁阮弯腰从地上将它捡起来,是一张方片三,和当初在种子界里他给他的那一张很像,但他知道这不是同一副牌了。

 

 

方片三。

三个点就是一个面。

可是更多时候三个点成不了一个面。他是一个点,他只能选择一个点。

 

选择了一个点,就意味着放掉了另一个点。

 

他选择了白开这个点,但是袁阮和白开两点之间,能连出一条线吗?

 

 

白开订好了机票,斜着眼看过来。

袁阮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白开说,“从现在算,到秦皇岛下机,咱有四个小时。”

 

“所以呢?”

 

“四个小时考虑一下你的未来。”

 

“我都这样了还考虑什么未来。”

 

“你前半辈子是挺糟心的,”白开客观地说,“不过后半辈子跟你白爸爸一起混的话,可能会好一点。”

 

“那我就再信你一回。”

袁阮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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