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艳

【双唐】无情物（下）

（我艹艸芔茻想发新更不小心把无情物的最后一篇给删了orz撸否这什么垃圾吊东西！！！！我透啊TAT） 

8.

前些日子兴起了一阵随身携带小宠的风潮。唐岁迁是千金一掷惯了的，看着什么新鲜都愿意养两天玩玩，曾豢养了三只不同花色的狗崽子，没事了就遛出来玩玩，忙了顾不上便留在堡里让家人照看。
 唐倾绛其实也有过一只狗崽子，但是思前想后还是将之转手给了旁人，自己又养了只雪白的雕。

唐倾绛其实也是不常穿本门制服的，他虽是个唐门弟子却偏爱浅色衣裳，荼白鹅黄，带一把碎屏沉星，整个人似都笼在一层浅金的流光中。他养的白雕平日落在他肩上，便和他这一身极为相配。
 他给这雕儿起名叫岁迁，只自己偷偷地叫，叫一声便像是占得了什么便宜似的。

而真的那个唐岁迁却依然忽远忽近，触不可及。

唐倾绛依然能从唐话或是唐窃星口中听说那人又在小名剑里打出了什么好战绩，听说他和同门惊羽一起打，和同门天罗一起打；唐倾绛只默默地听着，他的两门心法也从没松懈过，却好像一直没有再等来一句“要不要一起打”。
 偶然唐倾绛从扬州城门口路过，能看到唐岁迁在那摆擂，连胜战绩垒得令人望而生畏。可是若有人叫他去做什么的话他又能毫不留恋地抽身出来，去跟他的朋友们打小名剑，去龙门绝境寻宝探秘。唐倾绛有时也想，如果我现在叫他，是不是也能把他叫走呢？
 就像当年一样。

可他为什么没有办法像当年一样脱口而出一句：岁迁，你今日忙不忙，能不能陪我打几场名剑？
 究竟是什么变了？

唐倾绛刻意地不再去想这件事情。他小声喊了句“唐岁迁”，把雕儿召来身边。白雕在他头顶盘旋了几圈优雅地落在他肩头，亲昵地用喙啄了啄唐倾绛的发顶。
 唐倾绛屈起食指蹭了蹭白雕漂亮的头翎，笑了。

9.

其实唐岁迁未尝没有来找过唐倾绛。

有一日他都在扬州城门前看到唐倾绛了，唐倾绛当时正在切磋，同一个穿金戴银的明教。那明教功夫很俊，双刀快得令人目眩，唐岁迁观战几场，自己也没有全胜的把握。
 他看唐倾绛和那明教打得互有胜负，正想趁歇战上去同唐倾绛说两句话，便看见那明教收了双刀，很是亲密地揽住唐倾绛的肩头席地而坐，两人不知说了什么，乐得前仰后合。

唐倾绛有很多明教朋友。
 他当年醉心于阵营战，名声打得很响，和江湖上许许多多恶名昭著的明教劫镖客或杀手都认得。唐倾绛当年熟谙各种野斗手段，可谓把惊羽诀的灵动诡谲修得臻于化境。
 彼时三五个明教在龙门都围不住一个落单走镖的唐倾绛，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这样一来二去反而结下了不少朋友。

扬州城门前同他切磋的这位便是唐倾绛旧时在阵营里认识的，说是特意千里迢迢来找他叙旧。唐倾绛笑骂说着才不信他。却还是很开心的样子。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唐岁迁在远处看着他们相谈甚欢，那明教围着唐倾绛转来转去，像他自己养的波斯猫。忽然没了上去找唐倾绛说话的兴致。
 他转身便走了。

10.

唐岁迁也在龙门绝境中偶然见到过唐倾绛。

彼时他们身处不同队伍，各自为战。黄沙漫天，唐倾绛的白衣很是显眼，身上已搜刮来不少宝贝，即便是以一敌多也不见慌乱。
 唐岁迁遥遥地望着，见他身边忽地闪现出一个明教帮他对敌。和上次扬州城门前的又不是同一个。

唐倾绛和那明教吵吵闹闹地分着搜来的宝物，同样是熟的不能再熟的样子。

其实唐倾绛从来都不需要等着和他一起做什么。他也有那么多那么多朋友，对他好的，逗他乐的，宠着他的。
 唐岁迁掉转过马头，跟上自己的同伴一道去对付沙匪。

11.

唐倾绛渐渐地也开始喜欢上了在扬州城门口摆擂。
 他这样能常常见到唐岁迁了，两个人在城门前的广场分开设下擂台，却不知道为什么即便离得那么近也总是说不上一句话。

唐倾绛隐隐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但又无从捉摸。
 他始终还是盼着唐岁迁有一天能邀他一起去打小名剑的。他新练了一手漂亮的百里追魂，一直想给唐岁迁看看威力来着。

有几日扬州城门前切磋的侠客少了，擂台清闲下来。唐倾绛想去同唐岁迁说两句话，聊聊天，却每次还没等走过去，唐岁迁便离开了。

有一次他想，莫非这人刻意避开自己的？
 但他转念又否定了这个念头。

无论他们之间如今变作了什么样，他总能记得唐岁迁待他很好的时候。

那时他刚从阵营里抽身，出来找唐岁迁。他在那地方没有认识的人，没有相熟的朋友，只有一个唐岁迁。
 他没有人能一起打小名剑，唐岁迁那会儿又正忙着，他便随便在江湖招募里找了支去战兽山寻宝的队伍，希望能寻到一枚合用的戒环。可惜事与愿违，没能找到。
 他有点沮丧地出来，正遇上了办完事回来的唐岁迁。

他一直记得唐岁迁站在那对他笑着晃了晃指尖勾着的物什，正是他想要的那枚珂飒戒。
 他收住脚步，犹犹豫豫地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意思。

唐岁迁的笑容在日光下很温柔。
 他说，“绛，过来。”

END